江哲鬱

女子高校畢業。
浮誇大姊,憂鬱小生,意識流少女,老人。
寫文,繪圖,攝影,木笛,唱歌,製圖。
喜歡聊天,歡迎搭訕。

原創 | I'm Choker


#1

  她是個很怕吵的人,夜店除外。


  關於此刻站在DJ台前看著舞池裡凌亂的人群這件事,她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議。

  對於東方的孩子來說,高中未畢業就在夜店打工這種事情是很罕見的吧。

  果然東西方民情很不同呢。

  而她呢?大概是東方與西方微妙的融合體吧。

  當有人喚她Choker時,她才會驚覺自己正處於一個英語國家。

  這個名字頻繁地出現在她的童年──莫名其妙被接到這個國度、這個城市,「Choker」像是一個夢魘,承載著種種令她恐懼與心灰意冷的回憶。

  直到青年時期的來到,她才擁有了逃離這地方的能力。她逃回了被自己承認為故鄉的那個東方小國,此後五年間,「Choker」幾乎沒再出現過。

  或許她想忘掉那段往事的意志太強烈,所以當她再度回到這個記憶之地時,也常常忘了自己正處在西方國度。


#2

  Choker,項鍊之意,也做頸鍊。

  頸鍊是她最具代表性的裝扮,不管穿著什麼服裝、在什麼地點、時間點,沒戴上頸鍊就讓她渾身不舒服。

  也並非一開始就喜歡頸鍊,或許是因為流行、或許下意識聯想到了自己的名字,她開始收集各式各樣的頸鍊。

  直到後來,頸鍊有了另一個用途。如此,她更加頻繁地配戴頸鍊,久而久之,收集的頸鍊已達百條之多。

  在頸鍊轉換成了另一種用途後,她也開始習慣待在暗處,因為當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頸鍊時,就不會有人注意到脖子上因曾被勒緊而留下的紅痕。

  也有其她的同義字可以代表項鍊,比如說necklace、collar、riband…...卻選中了choker這個字。Choker去掉r,就成了窒息的意思。

  她常試想自己將頸鍊拉緊,而後成為毫無生氣的少女軀殼。

  也不是沒做過,前前後後也快集滿一百次了吧,卻沒有一次成功,就像不被允許死亡一樣。


#3

  「Choker」卻也包裹著燦爛奪目的回憶,像鑲在黑寬帶上的水鑽墜子。

  童年像是混濁深黑的頸鍊寬帶,黑如深不見底的海溝,無法忽視也無法忘卻;然而,在晦暗深溝之中卻有個亮點如星子般微微閃爍,雖然那樣微不足道、那樣忽明忽滅,卻是支撐她渡過晦暗海流的唯一支柱。

  那人總用純真──卻也最認真的態度喊著Choker這個名字。

  Choker看著舞池中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,他曾經是個勇敢的小男孩,比她勇敢的多。

  沒人知道為什麼長大後,曾經膽小的Choker變的如此狂妄,而曾經勇敢的男孩變的如此懦弱。

  Choker不在意答案是什麼,她只知道不管少年變成什麼樣子,他終究是她鍾愛的弟弟。

  其實她有點自私,她喜歡變的懦弱的小堂弟,因為如此一來就沒有別人會注意到他,也沒有人知道掀起少年的瀏海後,會發現眼前是一位小帥哥。

  小時候,他們喜歡一起研究星相。縱使男孩的爸爸覺得那是無用的東西,他們依舊沉浸於天真的幻想世界。Choker喜歡星相,也了解星相,總讓男孩直呼驚奇,但Choker只能笑笑,暫時還無法告訴他原因。


#4

  或許Choker真正的願望是永遠停留在他們純真的世界。

  但她無法忽視,當年如浮木般拯救她的小男孩已是個即將成年的青年,當年嬌小的身姿如今比她高出了一個頭。

  她倒也不排斥這樣的堂弟,她喜歡從後面撲上去,然後像無尾熊一樣環抱在他身上。

  她也喜歡少年用弱弱的語調回應她,縱使在別人眼中他不過是個沒用的廢柴,在Choker眼中卻是可愛的弟弟。

  她也喜歡他的軍綠色外套,雖然總在穿上那外套後,才因過長的袖子驚覺小堂弟真的長大了。


  Choker雖然自私,卻也不想毀了小堂弟的夢想。

  總說他是小堂弟,其實也不過小自己兩歲罷了。

  懦弱的少年終究需要一個伴,戀愛方面的伴侶,而不是永遠愛他的堂姊。

  「等、等一下,我真的不適合去夜店那種地方......」

  「如果你不踏出第一步的話,怎麼可能追到那個女孩呢?」Choker拉著他的手,要他放心似地笑了笑,「這首歌是為你寫的耶,你不來捧場一下?」

  Choker也得踏出第一步,讓出堂弟的第一步。

  她望向舞池裡看來不起眼又不知所措的少年,卻有位少女,反常地拉住少年的手,將他拉至舞池中央。

  從發現他熱切的眼神那一刻,Choker就知道自己必須放手了。

  她看著舞池中央的那兩人,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電音舞曲,這首她為了自己的可愛弟弟所編的曲子。


  「好好地玩吧,my cherry boy.」


FIN.


小短打,順便練個字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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